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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乔|吸猫

 

想起小学操场上的煤渣,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煤渣,挺早了记不太清。那时新教学楼造好之前还是幢矮的两层小楼,二楼是年轻女老师的宿舍,另一半的一楼是食堂,会用煤蒸饭(大概),有些住得远的小朋友就会带饭盒。总觉得蒸出来的酱肉是很香很香的。
那种煤渣呢,是形状不规整的石子,有多奇怪呢,在我的想象中它们跟一些玻璃柜里的陨铁很像,没有锋利的尖角,反而有很多圆滚滚的脑袋和旮旯。这些煤渣里面经常混着很多圆珠子,白色的,也不重,就像鱼眼珠。很多很多,满操场都是。
现在突然想起来觉得都是些不可思议的事情。红砖磨出来的辣椒粉,自由活动课的时候在操场和教学楼学翼龙发出尖叫,叶子茎拉丝做出来的虚线,用碎玻璃压蜻蜓标本,冲上坡道再冲下来一边喊着生的伟大死的光荣。操场一边柳树下有很多死掉的窄而长的鱼似的落叶,灰黑色的煤渣,白又圆的鱼眼珠。
有一天下午,小学里做了大扫除,花坛边的地都还是湿漉漉的,有几个同学被老师留下来排练有感情的诗朗诵,当然我无论如何也读不出那种感觉,但是我们会一起走,我在花坛边看菜粉蝶的幼虫悬挂在叶子底下,湿漉漉的薄薄的水面有着一种既不昏暗也不明亮的深金橙色的光。
这么一想,也确实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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